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5-2-21 11:40:05 ★★★ |
美玉与顽石 慈航(刘军)回家之路南京工作坊主办方 曹惠 三夜两天了,是的,整整三夜两天,我就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完完全全地沉入海底,掉进了海底暗礁的山谷之中,并且上面还压了一只大大的石头。我什么也感觉不到,好象没有痛苦、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委曲,只有那只巨大无比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口。这块石头堵在心口,压得我无法喘息,更是无望能浮上去。我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什么也做不了,无论怎么挣扎也只能躺在海底,向往地看着海平面。我能看到太阳照在海面上,我知道它是温暖的,但它就是到不了我这儿。我甚至渴望有暴风雨,渴望它掀起巨大的海浪,而这海浪能冲击到海底的暗礁,把我冲上去,哪怕这巨浪把我抛上去,然后再把我狠狠摔下来,即使它把我摔得粉身碎骨我也心甘情愿,我只是不想让自己躺在这里感到绝望。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2012年5月参加刘军老师的工作坊以来,好象这种感觉已经渐渐远离我了。这两年多来,我可以快乐、可以悲伤、可以愤怒,甚至可以痛苦,我都不怕,甚至可以说很享受这些过程。但是,这次的这种感觉却让我感到害怕,我怕自己再回到从前的状态,害怕那块压在心口的石头。我用了各种自己所学的心理学知识来疏导自己,希望自己能爬上来,但是却浑身无力。 第三天的早上,我给工作坊场地的场主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有些东西丢在场地了。当她说:“我帮你收拾东西还有罪啦?”的时候,我的愤怒一下子就总了出来。这愤怒就象一阵巨大的海浪,把我从海底冲上海面,然后直接抛向上空。这时的情绪就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当愤怒消退之后,我知道我又活过来了,又有希望了。不过,内心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究竟这不安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当天晚上,这位场主仍然以难以置信的平静给我留言说:“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愤怒了,你需要去为你的愤怒好好咨询咨询了”并且以她朋友的语气说:“这是谁呀?怎么修行修成这样!”。听到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我心口的石头忽然松了一下。我脱口而出:“我允许我情绪的经过,我不觉得我需要为此而咨询”,“不要把我说成是修行”。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其实这时心里能感觉到那个不安是什么了——我觉得我丢了老师的脸。 在接下来打坐的时间里,我开始去反思这个过程,并且开始有很深的自责——我觉得我丢了刘军老师的脸。那位场主是一位多年的瑜伽教练、合一传导师、辟谷多次,修行也应该有很多年了,而且也还是一位心理咨询师。人家好不容易赏脸来参加老师的工作坊,而我呈现在人家面前的却是这付德行——一个愤怒的主办方。 当这个“赏脸”出来的时候,一些细节涌现了出来。在第一次用她场地的时候,我曾邀请过她们参加我们的工作坊,但她以没有时间为由拒绝了。上次用这个场地的时候,这位场主中间进来参加了一些环节,并且在学员们很放松的时候,进进出出,很多学员对此很有意见。这次当我去交场地费的时候,她跟我说:这次我要全程参加你们的工作坊,全程服务。当时我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但不舒服在哪儿我也没有深想,只是跟她说:如果参加,就要尊重整个场域。 现在我知道我的愤怒来自哪里了——她收了场地费,还为一点空调电费而计较;她在开场白中说她租了这个房子就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地方来搞活动的,那么高高在上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老师对于使用场地的感谢,而没有想到用场地其实也是对她的支持;她在两天的活动中并未为大家做什么服务,反而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把我借用她场地中的一条毯子拿走了,她自己一垫一盖,却不考虑那位学员是否有毯子用;这次我并没有邀请她参加,她只是用通知的语气告诉我她要参加。所以,当她为帮学员一起整理了场地而抱怨的时候,我的愤怒自然就冲出来了。而这个时候,人家却显得很大度——你愤怒了,是你道行不够,你看我就比你大度多了,我不跟你计较,看我修行得多好! 这时,我看到一个景象——一块高高在上的美玉,俯视着地上的一块石头——她就是那块美玉,而我就是一块顽石,而且是一块形状很不规则的石头。当一块石头——而且还是块想成为美玉的石头仰视美玉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自信呢?怎么能跟美玉平等地交流呢?当它没有自信的时候,它又怎么会不愤怒?! 当我象一个犯了错的小孩,把自己愤怒过程告诉刘军老师,其实很心虚却还嘴硬地说允许自己有情绪的时候,老师底气实足地跟我说:“那你就说:我修的就是愤怒”,我心中的那块石头顿时就爆破了,化成粉末飞出我体外,烟消云散。以前,老师一直跟我们说“允许、同意、祝福”,自己也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可是我们又何曾真正做到允许呢?当我愤怒的时候,老师并没有觉得我丢了他的脸,而是真正地允许了我的情绪通过,他并没有认为愤怒是不好的情绪。而我并没有真正觉得我是可以愤怒的,因为我也觉得愤怒是一个不好的情绪,只是硬让自己允许罢了。 而当我有愤怒的时候,场主看似没有跟我计较,并且就好象当我打了她右脸之后,她还把左脸伸出来给我打,给人的感觉应该是非常仁慈的。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她真正允许了我,她只是把我的愤怒给弹了回来,还给了我——你的愤怒是有问题的,你需要解决你的愤怒。这时,那个愤怒就有了双倍的力量——本来我只是对于前面发生的事件感觉愤怒,但美玉以它的美而让石头显得更丑陋的时候,石头的愤怒就更甚了。 当心中的石头消失之后,我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这时的平静与前几天不同,是一种躺在海平面上的平静——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却也不觉得绝望。我去反思这个过程,我觉察到其实这一切是起源于我的不允许——对别人的不允许,对自己的不允许。 自从两年多前参加刘军老师的工作坊以来,似乎与修行沾上了边,认识了一些修行的朋友,看了一些修行方面的书,也关注一些修行方面的微信。但是,当与一些自称修行的人一起的时候,却会感到不舒服。当有些人一边开口就是“亲爱的”“家人”,一边却斤斤计较的时候,我就会很不舒服——都已经是“亲爱的家人了”,怎么还可以这么计较呢?!我却没有真正去允许,也许人家本来对待家人就是这个模式呀!而不修行的朋友们似乎也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我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修行”这个词,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修正自己的行为”呢?现在许多修行的人是否正是这样做的呢?他们在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行为——要包容、要慈悲、要有爱。。。。。。 但是,如果只是修正行为,那会有用吗?是的,佛祖能做到当你打他左脸之后,他把右脸伸给你打,因为他是真正通畅的,所以他可以允许你的情绪通过,然后你自己能觉察到情绪背后的东西,那样你就释然了。但是,如果我们只是修行,而不去修身、修心,那么我们的身心在没有真正通畅之前,是很难让自己和别人的情绪通过的。而这也会更加伤害自己和别人吧。 我在别的美玉面前感到不舒服,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常常把自己装扮成“玉”去唬人呢?!在跟刘军老师学了一段时间之后,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总觉得别人都是石头,需要雕琢。而在别人眼里,其实你也不过还是一块石头呀,而且还是一块张牙舞爪的,根本没有规则的石头呢! 其实,不光是在“修行”方面,在心理学方面,我们又何尝不是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打扮成“玉”呢?而且我们往往还会用金把有瑕疵的地方给包起来,显得我们是一块无瑕的“美玉”。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们的缺点了;这样,我们才可以以俯视的姿态去面到来访者,让自己更有权威感。来访者本来就觉得自己是有问题的了,当他来到这块“美玉”面前的时候,他将感到更加自形惭愧,结果将更不利于他的改变。 同样,当我自己这两年多来,感觉自己越来越快乐,越来越通畅,身体越来越健康,觉得自己收获多多,而向朋友们推荐老师课程的时候,我自己不也是把自己装扮成一块“美玉”吗——你看,我现在多好,你们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好象觉得别人都是有问题的,都需要我来度似的。所以,当我邀请他们来参加工作坊,甚至不收费用他们也不来参加,而即使来参加也是为了给我面子,这应该是主要原因吧?原来我还一直觉得挺委曲的,但这次场主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谢谢她! 当我跟刘军老师说:“我允许我用几万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一块美玉”的时候,好象我觉得自己对自己已经足够允许了。但老师的话再次让我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允许,他说:“干嘛要变成美玉呢?为什么不踏踏实实地做一块石头呢?你本来就是一块石头,然后变成一块大石头,最后变成大山,然后是地球,最后就是整个自然。只有大自然才有真正的包容性,它可以包容多少的美玉和石头呀!”。 如果我们能踏踏实实地承认自己本来就只是一块石头,那么别人在我们面前也就不觉得自己是有问题的了。也许我们根本不用努力地去度别人,只要真正地度好自己,让自己做到真正的包容、允许、接纳——特别是对自己的包容、允许、接纳,当别人接近我们的时候感觉到真正的舒服、允许,那就是我们能为这个宇宙所做的最大贡献了。 |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本站原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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