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1/7/10 22:48:35 热 ★★★ |
信服,更多的是一种借以更强大的“力量”,来洗刷自己的“罪恶”;增强自己的“力量”;达到对自己与生命的“控制力”。其实这也是隐含的逃避,逃避现实中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局限性,依然是在维系一个全能、超越现实、完美无缺的自我。 所有的逃避几乎都是因为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但患者也总能为自己的缺乏勇气找到各种“合理”的借口。显著的逃避者会找到各种现实中的理由:别人都不喜欢我;我做不到“真正”的自己;别人会伤害我,排斥我;我还不够好,等我足够好的时候再说……;隐含的逃避者“智商”更高,为了避免自负受损,就算是逃避,他也能为自己找到“合情合理”的理由:他不努力学习,则会埋怨考试制度不公平;他不敢冒险,会自诩为“踏实”;他不具备某种特质,就会轻视这种特质;他不努力和他人处好关系,还自诩为“不同流合污”…… 一位女性患者,她不拍领导“马屁”(其实仅仅是一种接近与搞好关系),会被她认为“人格高尚”,还能从中找到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当别人获得了她所期待的成功的时候,她会继续美化自己:“是我没有尽力”或“那个结果对我不重要,我根本就不喜欢”;病态依赖者很少会反思自身的问题,当被依赖者没有如他所想那样“温柔”、“体贴”地对待他的时候,他就会认为对方不够“爱”自己;有时感情已经到了没有继续维系下去的必要,他还会为了“永恒的爱”而抓住对方不放。他也会试图把被依赖者美化,只有这样“爱”才能带给他更多的力量。在这种病态依赖的作用下,他都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一切都是为了满足依赖的需要,所以他希望对方具有坚实的“臂膀”、这样才能为他负起人生的责任。只要具有这些条件,他就会去“爱”。所以他极其担心被对方抛弃,如果被对方抛弃,他就会变成一个没有价值,没有力量的“空壳”。 试图用逃避来解决内心中的冲突,只能让内心中的“战争”变得更加激烈。因为,逃避的是现实,维系的是幻想。两个自我的战争会因此更加激烈与不可调和。当两个自我的战争无法停息,所有试图消灭真我的努力都无法奏效;所有试图达到理想化自我的尝试都以失败为告终的时候,就会产生更强烈的自恨:自残与轻生。 自残与轻生:深深的自恨 “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世界,也受够了自己。我帮不了、也救不了我自己,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自己,我无法帮自己完成所有的愿望,乃至于没办法完成一个愿望,我没办法使自己快乐,没办法使自己成功,我想好好爱自己,好好爱别人,但这一切我都无法做到。我恐惧死亡,真的很恐惧,可是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也没有快乐,我只是活在紧张不安与恐惧中。我真的很想救自己,很想很想……。可是我一个人真的无法做到,没有人可以帮我,没有人能理解我孤独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如何跟别人接触了。这几年,死亡对我而言已成了一种期望。”——一位患者在抑郁发作时写给自己的信。 处于抑郁之中的时候,有时患者会表现出自残与轻生的行为,其实这种行为正反映出他的自恨。对自己越加憎恨,理想化自我越加遥不可及,就会越加绝望,同时对自己的身体也会越加残忍,就好像是对待一个外人的身体而非自己的。正是因为他没有把现实中的自己当成自己,而一直活在理想化自我的幻想当中,所以才对现实中的自己视而不见,甚至恨之入骨。在他的意识当中,正是这个现实中的自己才是其达到理想化自我的障碍,才让他无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残与轻生往往会成为患者为了逃避真我的一种最后的选择。开始患者往往会花费大量的精力来“改造自我”,这种改造几乎包含能让他感到自卑的任何方面。比如,如果他因为内向而自卑,那么就会拼命地表现得外向、健谈;如果他因为朋友不够多而自卑,那么他就会努力地多交朋友;如果他因为自己不够苗条和漂亮而自卑,那么他就会拼命地减肥,或无视整容的风险,以达到自己理想中的身材;如果他觉得自己不够成功,那么就会拼命地追求他所期待的成功……任何他所厌烦的,都需要改变;任何他不愿见到的,都需要隐藏。比如,他会试图隐藏自己的紧张不安、隐藏不快、隐藏脸红、隐藏失败、隐藏愤怒、隐藏任何让他不安的东西。虽然这样会让他活得很不真实,但他就是不敢活出真实的自我。因为真实的自我在他的心中太失败、太猥琐、太无能、太不可爱、太容易受到别人的排斥与否定。有时,就算他“成功”了,他成功地改变或隐藏了自己所痛恨的某些特质,这时他会获得暂时的兴奋与骄傲,就好像他战胜了抑郁。但好景不长,毕竟一个人不能在所有方面成功;一个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方面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样子;一个人也不可能掩饰所有他所不愿见到的缺点或他所谓的缺陷。当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无法成为心中所期望的样子,所期望的自己的时候,就会再次陷入到深深的自卑与自恨当中,这时他又会重复上面的步骤,以期待奇迹的出现,情绪神奇般地好转。但处于抑郁中的人往往“期待”过多,就好像和命运谈判一样:只有你(命运)满足我的期待,我才快乐给你看。也许小的时候用这种策略对待痛爱甚至溺爱我们的父母尚且可行,但命运是不吃这一套的,现实不会因为你的“期待”而改变。当所有的挣扎与痛苦都无济于事的时候,这种挣扎就会转变为对现实中自己的否定,当这种自我否定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从量变到质变,从自卑上升到自恨,他恨的是现实中的自己无法变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恨的是现实中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当他无法改变现实中的自己,也无法达到自己所期待的生活的时候,他就会陷入到更深的绝望当中。当然,此时他也会存有一丝幻想:认为正是抑郁才让自己无法心随所愿,正是抑郁才让自己如此“失败”。最后他只能幻想没有了抑郁,一切都将变得不同。 渐渐地,从第一阶段挣扎未果的情况下,患者慢慢地变得像是一个屡败屡战的将军。最后他变得垂头丧气,几乎不再进行大规模抵抗了。当他意识到无法改变自己,也无法从抑郁中脱身,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因自卑而产生的改变自己的动力就会慢慢变弱,接着自恨就会接管“帅位”。当然这不意味着患者就放弃了对理想化自我的追求,而是自毁的行动和表现慢慢多了起来,因为不断的失望就会带来深深的绝望,这种绝望就会加深自恨的程度,接着自残与轻生的想法及行为就会登场。 一开始,这种自毁只是在想法层面上停留,会直接或间接地表现在日常生活中的点滴。患者的亲人及仅存不多的朋友也会感觉到这一点,但不会引起足够地重视,毕竟不能期望患者周围的人都像心理学家般对此敏感。当这种想法不断在患者大脑中集聚,当想法终于上升到行为的层面的时候,患者周围的人才开始着急,并为此担忧。一些人很不幸,在这最开始的自毁的行动中就丧失了生命,但更多的人并不是真的想杀死自己,仅仅是用这种行为表达出其自恨及对无法改变的现实的一种无声的抗争! 之后,自残与轻生的行为会更多地出现,出现的频率和自恨的程度成正比,越是痛恨现实中的自己,就会越多地出现轻生的行为。这种行为不拘形式,可以是轻度的自残,也可以是轻生。这时患者周围的人开始着急,害怕患者突然会结束自己的生命。此时,患者也表现出了无奈:我不想这样对待自己,但我没有办法改变我自己。患者内心中依然是尚存希望的,但他的希望依然是“赶走抑郁”,之后便可成为理想中的自己。越无法实现,就越挣扎;越无法实现,就越痛恨自己、痛恨抑郁……最终只有死亡才能帮自己解决这一切: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就结束这场必输的游戏吧!这似乎成为存在轻生念头及行为的患者心中的“潜台词”。 其实患者没有意识到,问题不在于是否要结束生命,而在于你结束生命的理由是否经得起推敲。处于抑郁状态下的人,虽然内心深处并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或自残,但因为无法摆脱对真实自我的恨,所以也是一面“矛盾”,一面继续伤害自己。虽然内心深处无法放弃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及深爱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但内心中的矛盾与挣扎使他无法平静,只有身体上的痛苦及放弃这一切的想法才能让自己暂时感到好受一些。内心中的两股势力:真实的自己(一个连自己都仇视的失败无能的自己);理想中的自己(有能力,没有缺点,足够好的自己),使他既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也无法达到理想中的自我,更无法退出这场无休止的战争。当这两股力量的对抗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他就会从逃避失败的现实与失败的自我,转向“消灭”现实中的自己,当这个躯壳不存在的时候,战争也就结束了。这也是一种“解决法”,但却是一种被逼无奈及最“笨”的解决法。虽然消灭自己就可以停止这场战争,但同时也会因此丧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样东西:“爱”与“希望”。用这种“解决法”停止战争就会失去生命中最为宝贵的部分。所以一定还有更好的选择,不是消灭现实中的自己借以停止战争,而是要从交战的双方来进行细致的分析。 其实这场战争的起源在于:真实自我的无法接纳,与理想化自我的遥不可及。陷入到这场战争时患者往往存在一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思维上的狭隘性。纵观战争的起源与发展,其实患者一贯的努力都是在改造现实中的自我以达到理想中的样子,当行不通的时候,继而就会选择逃避或自毁的方式来停止战争。我们很少反思,问题到底是出在现实自我还是理想自我呢?有没有可能,正是因为我们过于贬低与苛责现实中的自我,又过于美化理想中的自我,所以才会陷入到矛盾之中?如果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弃对理想化自我的寻求,以接纳真实的自我,不是一样可以停止这场战争!当对立的双方中的一方消失了,内心中的战争就会停止。当我们放弃对理想化自我的盲目崇拜,可以接受现实中需要关爱的这个自己的时候,我们不仅可以不必结束生命,而且依然可以享受生命带给我们的两样重要的礼物:爱与希望! 下文将更详细地向大家介绍如何接纳现实中的自我,摒弃理想中的自我,不再因为对理想化自我的盲目崇拜与幻想,因此就痛恨,甚至想消灭现实中的自我。一些患者不会立即同意我上述观点,可能因为“中毒太深”的缘故吧。他会固执地认为,理想中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才是真正可以给自己带来幸福与美满人生的自己,而现实中的自己是丑陋的、无能的、无用的、不可爱的、失败的、无颜见人的自己,你怎么敢让我放弃理想中的自己?如果我放弃了,生活将如何继续?并且最重要的是,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这个自己,又怎能让别人接受,我又怎能心甘情愿地面对这个“残缺的自己”,以及因此而带来的“残缺的人生”?这样的自己与生活,如何能让我自信与快乐,如何能让我拥有来自于他人的尊重与认可? 患者会找出无数的理由来反驳我的观点,因为对现实中自我的“仇恨”太深,对理想中自我的盲目崇拜,而且也包括他为了达到理想化自我所付出的无数努力与痛苦煎熬。所以他是不会轻易接受我的观点,依然会固执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而战斗着。“玉”代表着理想中的自我,而“瓦”则代表现实中的自我。但其实患者没有反思,“玉”真的存在吗?“瓦”真的就没有一点光泽与价值吗?有没有可能自己一直在一场本无法取胜的战斗中苦苦坚持,也许在原点就错了,所以以后的种种努力只会让自己更加远离真我,而非找回自我。本书全篇都在讲找回“自我”,但这个待我们找回的“自我”其实是“瓦”而不是“玉”。当我们可以接纳“瓦”的时候,在我们的努力与爱护下,“瓦”也可以焕发光彩,但如果一味陷入对“玉”的追求,那么最终将无所得! 所以停止这场战争的关键点在于战略思路的转变:放弃对理想化自我的寻求,以接纳真我。 以一位患者的随笔来结束这一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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